將自然心靈化
[中藝網 發布時間:
2005-11-17]
---陶藝《藏民圣地》探索隨想
陶藝與其它美術種類相比,它是一門真正的融合自然的藝術,它集宇宙的水、火、土、氣于一體,包涵著中國古人“天人合一”的禪宗理念,講究“物我合一”主體與客體在共鳴中同生,一件好陶藝作品應是心靈的揭示,對自我的認知覺悟,讓賞者得以借造化而神游,這一理念貫穿了中國傳統美學原則,中國人講求“畫外功夫”,做陶也是如此,如何理解這種功夫?每個人的答案是不相同的,我只能借用李菊生教授的話“藝為賞者識”來回答。
我慶幸自己生活在有著千年制瓷歷史的景德鎮,生長在有著五千多年文明的大中華,在這個巨大而又燦爛的歷史長河中,信手拈來都是我陶藝創作的靈感和素材,加上景德鎮歷代陶工的探索經驗和當代許多有才華的名家、大師、藝人的作品給了我許多創作啟發和誘導,使我在陶瓷創作領域中盡情暢游。以民族特色作素材是我的一貫立場,在當下西方的陶藝不斷影響著我們的今天,許多人盲目崇洋或抱殘守缺,使我認為弘揚自己民族文化的精髓之心愈加強烈。近幾年我一直在陶藝上不斷探索發掘傳統文化--中國老屋的建筑之美,她不僅外在形式美,而且濃縮了各民族的傳統人文精神,隨著創作的不斷深入我愈發覺得中國建筑美的博大精深和表現傳統文化的艱難,顏色釉作品《藏民圣地》是我系列主題之一,取材于藏民族的喇叭廟,那里氣氛濃厚的民族特色,雪山、藍天、羊群、喇叭廟組成的神秘青藏高原,正是這種濃郁的民族色彩激發了我強烈的表現欲望。
如黑格爾所說:“藝術家必須是創造者,必須要把感發他的那種意蘊和基本的情感融于一爐,塑造他所要塑造的形象?!痹谔账噭撟髦?,我之所以鐘愛顏色釉窯變的運用,是因為色彩可通過視覺觀察、描摹,不僅是情感的靈化,而且是熱情的、痛苦的、激動的呼喊,是情感與氣息的宣泄,是展示內在心靈世界,是情感化作鮮活的色調,是心靈的流淌,陶藝作品的形狀是色釉的有機載體,它們是靈與肉有機組合?!恫孛袷サ亍返男螤?,采用了泥板成型,且是一個不規則的多面體,取意一個抽象的喇叭廟造型,在色釉的運用方面吸收了油畫中的厚重感,和重彩國畫斑斕肌理及水墨畫中的淋漓酣暢感,及版畫中的強烈色塊對比,表現技法有吹、噴、拍、粘、畫、劃。綜合運用色釉品種達三十多種,且大多數是自己重新試制的窯變釉,有許多釉色是流動性的,也有部分是無光亞光粗糙感的,有些地方的色彩是無法重現的。例如大面積的陰影處是由好幾種色釉交混與吹釉時厚薄恰當相間而形成。在施釉的整個過程中,即是心靈與思維碰撞的過程。
在創作中,我愛一次性把窯變天趣燒成,因為這樣更少人工雕啄味。陶瓷高溫色釉有不同于繪畫色彩,顏色釉在燒之前要靠作者的豐富想象和工藝經驗積累,這時好像是在譜寫交響樂,入窯燒出之后,又像是正演奏的交響樂。如何把顏色釉的運用像畫家用畫筆一樣自由發揮,這要求能把高超的材質經驗與作者的情緒個性化等畫外功相溶,一切隨理在轉移,將創作的靈感、情感、借助陶瓷的形、色釉的色彩表達出來,通過將心靈感受觀賞化、形象化,再創造的色釉色彩,是語言無法代替的。色釉材質的“天然性”是其它藝術無法替代的,在同類中粉彩、新彩也更是不能等同的。將陶藝色釉的“天趣”變成心靈的活動形式,如文學、詩歌、音樂一樣寄情于作品,讓耳聞目睹者引起共鳴。
正如黑格爾所言“要用感性的材料去表現心靈性的東西”。對色釉窯變的運用既可與中國畫的水墨韻味一樣飄逸、灑脫的意象美,也可與書法那樣行運流水氣勢滂沱,還可像西洋畫中產生的厚重、雄渾的凝重藝術氣氛。陶藝的審美與其它藝術一樣,無論中外美學界、藝術界存在多少文化與價值觀上的差異,但對“美的概念”的認識,都是不斷深化和逐步完善的。對美的概念的趨同性表明了人類“愛美之心”的相通共存。在陶藝創作中,要求新、求變,這是藝術的生命力所在,但不可因新、變而成丑陋、粗俗甚至假、惡的作品。陶瓷史本身就是人們追求美的理想史。這次瓷博會上以法國為首的法藍日用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照樣令我們愛不釋手,美倫美奐。
將自然心靈化,需要真和善,只有善,才會真,有真才會得心源將造化升格成美,將自然心靈化是一個追求真善美的意象之美。陶瓷的藝術魅力極其廣泛強大,以上所談僅是我創作中的點滴體會。不論是繪畫,還是做陶藝,人是關鍵。如吳冠中所說:“人重人品,藝術作品的價值寓于真情實感,真正有價值的作品,出發點必然是真情?!?br/>
章朝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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